外面的观众一直在议论纷纷，而他们议论的对象，徐杰则躲在后场不断地深呼吸调整着状态，一抬头，他的瞳孔突然急剧收缩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凉了一半，冰冷的气息压得他呼吸都似乎停在了那一刹，而令他反应如此之大的，只是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衣人而已。

“你……您怎么来了……”徐杰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，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
“来看看自己的作品而已，别紧张，这不是你的梦想吗？”对方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情感，却不由得让人心生一丝寒意。“快去吧，你只有这一次机会，别搞砸了。”说着那人走了过来，从徐杰手里拿走注射器，随后反手插入徐杰的后颈，而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什么，接触的瞬间，徐杰往前踉跄了一下。

看着暗紫色的血管突出又逐渐褪去，对方冷笑了一下：“这可是最新的产品，只有最开始和你一起的人才能用，好好珍惜吧。”说罢他拍了拍徐杰的肩膀，但是似乎能听到骨头上传出的咔嚓声。

啪！这回连观众席旁边仅剩的灯带也熄灭了，整个剧院登时陷入一片黑暗，引得人群一阵骚动，随即舞台的灯光汇聚到一点，在灯光下，突然出现的徐杰显得格外耀眼。他脸上的面具更是焕发着金色的光芒，立马，剧院里没了动静，东方凌暗暗攥紧了拳头，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煽动性的演讲。然而对方没有什么多余的话，徐杰直接开始了演唱。歌声通过扬声器从四面八方传来，歌声时而低沉，时而高昂，立即吸引了观众的耳朵，一曲终了，全场都陷入了沉默，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。对此徐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，转而又开始了演唱。

歌声依旧婉转动听，扣人心弦，但是人群之中却逐渐出现了不合群的声音。

“这是徐杰当初的出道曲，那几年流行一时，但是在他被扒出黑料后就和其他的一起被下架了。”薛冉说。

“唱得是不赖，等等，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刚才蒋正涵发过来的资料里有，我顺手看了两眼。”

一曲终了，剧院内先是一片寂静，随后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，但是在徐杰毫无征兆地摘下面具后，就像一滴水滴入油锅，群众爆发出更大的议论，甚至有人大声斥责：

“他？他怎么还有脸回来！这种人渣怎么还能待在这！”

不断有人向着徐杰扔东西，但是即使样子已经狼狈不堪，他也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样子，反而举起话筒还要再来一次，看到他这一举动，立马有不少人坐不住想要离开，但是姜天宇观察到每一个起身离开的人都在歌剧院门口被拦了下来，但是没有一个人回来，准备进入战斗状态，但是不知道怎么有些恍惚。

这时，随着歌声的传播，场地内居然渐渐安静下来，东方凌察觉到不对想问问薛冉怎么回事，然而他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，耳边的喧闹也越来越远……

咕噜，一个气泡在水中破裂，睁开眼，隔着一层玻璃罩外面是几个白色的人影，但是看不清脸，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远，却又无比清晰，就像是在大脑深处冒出的呓语。

“教授！有反应了！”其中一个人激动地说。

四周的空间十分狭小，似乎是一个培养仓。

“嗯，这真是奇迹啊。”被称为教授的人也难掩其欣喜地说道，“他是完美的，能代替我们完成……”

可是，对方似乎再也没法高兴了，不知何处砰的一声，玻璃壁上多了一层血迹，教授颓然地倒了下去，他旁边的人似乎也是一脸惊恐，转身就跑，但随着两声枪响后，四周有回归了寂静，不一会各种人的叫喊声乱作一团从四面八方传来，突然培养仓的玻璃碎了，冰冷的空气瞬间灌进胸腔，把轻飘飘的感觉一扫而空。

东方凌猛地睁眼，大口喘着气，自己还是身处歌剧院里的观众席上。

“薛冉？姜天宇？”东方凌叫了几声身后的人，但是没有回应。感觉到不对，一回头就看到两个人眼睛里一点光亮都没有，直直地盯着前方，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样。

“姜天宇！别做梦了！快醒醒！”东方凌使劲晃了晃姜天宇，对方也依然没有反应，“可恶，那就对不住了。”说罢，东方凌伸手抡出一个圆弧。